不远处。
跟着杜小荷走进休息室的姜初阳。
虽然看到了小饭团趴在了柜台上的动作。
但却是没有去多管。
毕竟周围全都是潘德明的人。
小红薯跟小潘子也在不远处。
而一旁的陈丹在回过神来后。
那是连忙抱起了小饭团，然后对售货员说道：“给她五盒百雀羚。”
“好的。”售货员连忙照做。
“阿姨，窝不要这么多，一盒就可以哒。”小饭团闻言连道。
“阿姨给你买，不要你掏钱的。”陈丹连提醒。
“那……那也不行，窝自己给麻麻买的香香才有意义。”小饭团歪着小脑袋直接拒绝了。
“你这丫头！”陈丹被逗笑了。
售货员也是，脸上有着揶揄的笑意：“那一盒百雀羚你给四角钱吧！”
“嗯，嗯！”小饭团拿起小手上的角票数了数，最后还是犹豫的看向了陈丹：“四角钱是多少啊？窝……有些数不出来。”
这可是实话。
在家里面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钱。
只知道麻麻买东西的时候。
有时候给一张钱会找好多钱回来。
但有的时候好多张钱又只能买一样东西。
这真的是让她有些迷糊了。
也才知道。
这花钱也要学才行。
要不然给多了。
她不开心。
给少了。
买货员肯定不会同意。
噗呲一声。
陈丹看着小饭团的样子。
那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。
敢情这小饭团来买东西。
这不认识钱。
也不会数数啊！
不过这也很正常。
毕竟小饭团才三岁。
要是认得了，也会数数。
那是见鬼了差不多。
眼见小饭团被她笑的很不好意思了。
陈丹连忙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。
然后认真的帮忙拿出四角钱递给了买货员：“你还要买什么，我陪你去。”
“呃……”拿起百雀羚的小饭团刚要答应。
跑过来的小潘子道：“小饭团你也真是的，连数都不会数一个人来买啥东西，跟我走，我认的钱，也会数数。”
“我也会一点点。”小红薯跟着说道。
“嗯，嗯！”小饭团连从陈丹的双手上挣脱了下来。
然后跟小红薯、小潘子朝卖吃的柜台走去。
“你们慢点。”陈丹看着直摇头。
但为了以防万一，还是跟了上去。
……
休息室中。
除了杜小荷、潘德明、姜初阳、王乡长、王洪光这五人。
其他人都站在外面等了起来。
王乡长跟王洪光本来也不敢进来的。
是潘德明朝他们朝他们招了招手。
最后才敢坐在了姜初阳的身边。
杜小荷等买货员把茶水上齐了后。
才笑着对姜初阳说道：“废话呢我就不多了，我公公跟我说，你卖折叠烤火架一天能有好几千块钱的流水账，而且还是现金，所以我现在想以j银行主管的身份跟你好好谈谈这些钱的存储计划。”
“也就昨天一天有几千块钱的流水进账，前几天有时候我还亏呢！”姜初阳闻言连否认了杜小荷的话。
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了。
更加不可能被杜小荷三两句好话给夸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。
有些事情，比如这流水账肯定要实事求是。
要不然打肿脸充胖子。
最后死的很惨的可是自己。
“这个我当然知道，做生意当然有亏有盈。”杜小荷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：“我刚才说的流水账，只是对你旗下产业看好的一个表现，毕竟现在整个hy市一天能卖出几千块钱的货物可不多，其他被管控的商品除外。”
“这倒是。”
姜初阳不得不承认。
而且还是烤火架这种大众产品。
不过这种现象绝对只是昙花一现。
要是持久下去，只怕是根本就不可能。
杜小荷见姜初阳赞同她说的话，当下又轻声提醒了一句：“但同样的，你手里面这么多现金在流动，要是没有一个专门的银行帮忙存取的话，你会很麻烦，这幸亏还只是开始，要是出了事，你只怕会后悔终生。”
“不错，的确很麻烦。”姜初阳轻叹：“可问题是我要在集市上开木匠作坊，后面可能还会将腌制肉类的作坊，还有发酵十里香豆豉的场地都搬到集市上来，毕竟这里交通方便，而在这样的情况下，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，只怕到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钱存到你所在的j银行。”
“而且钱这东西，只有流动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价值。”
“要是一成不变的存在银行，那跟一张废纸有什么区别啊！”
这话一出，让潘德明不由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姜初阳一眼。
一旁的王乡长跟王洪光，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毕竟这话从一个少年的口中说出来。
多少有些匪夷所思。
杜小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，眼眸中露出钦佩的神色：“你暂时没有多少钱存这个我早就猜出来了。我这么跟你说吧！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，到时候开木工作坊的钱不够，或者急需要用钱，我还可以代表j银行借你一些钱周转，咱们之间的业务，可不只仅限于存取方面。”
“那我能借我多少？”姜初阳揶揄问道。
“最高二十万。”杜小荷回道。
噗呲一声。
喝茶的王乡长。
那是没忍住直接一口喷了出来。
王洪光也是错愕的呆住了。
唯有潘德明那是笑而不语。
不过在看到姜初阳一点都不吃惊。
他的笑容就没有了，有的是疑惑。
因为姜初阳所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。
跟他的年纪根本就不相符。
不过想是这样想。
潘德明也没有说出来。
毕竟像姜初阳这样的天才少年。
要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。
那才不正常。
“你就不怕我借钱不还吗？”姜初阳见气氛有些怪怪的，当下开起了玩笑。
“不怕，因为我看好你。”杜小荷回道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姜初阳大笑了起来。
他这才发现，这个杜小荷不简单。
至少比潘一鸣的情商高。
这说话让人听着是废话。
但心里面却是相当的舒服。
他就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赚钱。
一旁的王乡长见状，犹豫的的提醒道：“初阳，你要在集市上开木匠作坊，还有将十里香豆豉场地搬到集市上来的相关手续都交给我来办吧！在年后绝对给你办妥。”
“地皮的事情交给我，毕竟现在我负责管理集市。”王洪光跟着补充了一句。
也就是说。
在这说笑间。
这钱有了，地皮也有了。
相关的手续也不需要姜初阳去亲自走腿。
这对于姜初阳来说。
简直是顺风顺水。
一切不要太顺利。
但在同时姜初阳也知道。
这一切的基础都源于他这些天所表现出来的‘经商天赋’。
要不然的话，杜小荷跟王乡长、王洪光。
哪里会理会自己一个乡野少年。
当然了，现在这一幕也真是他需要的。
毕竟在重生前，他做生意混到了亿万身家。
那可都是五十多岁的事情了。
而在重生后。
要是还要到那个年纪才能赚到大钱。
那还不如不重生呢！
想到这，姜初阳连表态：“那就这样说定了，到时候木匠作坊跟买十里香豆豉赚了钱，我会按照一定的比例给你们分红的。”
说到这，姜初阳看向了杜小荷：“阿姨你也会有，虽然我知道你看不上。”
之所以说这样直白‘市侩’的话。
那是因为姜初阳深知一点。
那就是这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。
熙熙攘攘皆为利往。
要是没有共同的利益。
他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。
只怕根本就不会走到一起。
“你这话说的，有钱给我能不喜欢吗？”杜小荷闻言笑了笑。
“那今天就先这样了，其他详细的事宜，等过了年再说。”潘德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走动：“总之一句话，明年鲤鱼村的集市会有有大动作，到时候能不能赚到钱，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的。”
“不过初阳。”说到这，潘德明话锋一转：“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，你大哥姜国庆二十七号早上八点到hy市火车站的票，到时候你有时间可以去接他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我大哥真的要回来了？”
姜初阳闻言一愣，接着激动不已。
“嗯。”潘德明点了点头。
王乡长跟王洪光对望了一眼。
暗中记下来了这件事情。
而且王乡长也知道。
这姜国庆一回来。
只怕樟木乡民兵武装部主任一职。
将会是姜国庆的了。
这个内幕虽然潘德明现在没有说出来。
但他几乎可以确定，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也就是说，姜家因为姜初阳。
将会有一个人走上仕途了。
而且起点还很高。
“那太好了！”姜初阳在听到姜国庆在年前就能回来。
整个人那是开心不已。
毕竟重生后。
他除了想念他的父亲。
第二个人就是他大哥姜国庆了。
他现在都恨不得就去火车站接人。
因为在重生前，他大哥死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“哈哈哈……看你这孩子开心，我也跟着开心。”潘德明大笑了起来：“不过咱们现在可不能在这休息室呆了，得去看看那三个小丫头去，别让她们把供销社拆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行！”姜初阳点了点头。
既然正事谈妥了。
那他也该去集市上采购物资了。
要不然在拖延下去。
等下都不知道时候能回去了。
对了，还要去二姐家的铁匠铺看看。
这个念头落下，杜小荷却是突然间看向了王乡长：“你知道咱们樟木乡的老中医薛老具体住在哪里吗？”
“怎么……谁要看病吗？”王乡长一愣之下反问道。
“嗯，”杜小荷见屋内没有其他外人，当下轻叹的如实相告：“我丈夫一鸣最近这两天头发大把大把的在掉，后脑勺上居然都秃了，市里面的大医院他全都去看了，结果全都查不出来病因，所以我就想找薛老给他瞧瞧。”
这话一出。
姜初阳的脸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。
因为要是不出意外，潘一鸣这头发大把大把的掉。
只怕是吃多了屠正刚用醋布制作的十里香豆豉。
但这个内幕他可不敢在杜小荷、潘德明面前说。
说了，他们只怕会杀了屠正刚、张聚贤的心都有。
所以这个坏人，最后还是留给王乡长去做吧！
不对！王乡长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内幕。
那就让王老板去做这个坏人。
总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
他可不想去做。
然而这个念头落下。
王乡长还没有开口说话。
善于察言观色的潘德明却是诧异的开口了：“初阳，看你阴晴不定的脸色，难道对这个薛老的的住处有所了解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，我都不认识薛老呢！”姜初阳连摆手。
“那你这样子是？”潘德明又问。
“这个……我知道您儿子秃头大概是怎么回事。”姜初阳轻咳了一声。
“哦？”潘德明皱起了眉头。
“那你快说啊！”杜小荷催促。
潘一鸣要是真成了秃子，那她以后真的都不敢带出门了。
“我不能说，这个你们还是去问王老板吧！他对这个非常的了解，都可以成专家了。”姜初阳讪笑着连忙将祸水引到了王德源身上。
“是吗？”杜小荷闻言急匆匆的就走出了休息室。
潘德明背着双手连跟在了后面。
王乡长跟王洪光对望了一眼。
第一时间没有跟上。
而是连问姜初阳这里面的内幕。
姜初阳没有办法，只得如实将屠正刚利用粗布制作十里香豆豉的隐患给说了出来。
王乡长跟王洪光安静的听着。
在听懂了后。
两人那是双双错愕的瞪大了眼睛。
其中王乡长在回过神来后。
那是连问姜初阳：“你小子这事情没开玩笑吧？这要是德源将这个内幕说的出来，只怕潘家会直接杀了屠正刚还有张聚贤。”
“不错，之前那个合成的河鲢肚皮肉就害惨了潘一鸣，这要是这秃头也是张聚贤跟屠正刚搞的鬼，只怕……只怕……”说到这，王洪光后怕都不敢往下说了。
“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是事实，所以才没敢当面跟潘老说的。”姜初阳很认真的回道。
这话一出，王乡长呆了呆。
接着伸手指了指姜初阳：“你小子就是老狐狸一个，这怕潘老发脾气，所以才转移到德源那边去的吧?”
“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，你这孩子坑起人来，那是无声无息呢？”王洪光也心有余悸好的跟着一句。
“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，谁叫王老板的脸皮比我厚呢！他抗揍，我可不行。”姜初阳讪笑着说道。
“这跟抗揍有关吗？”王乡长摇了摇头，连带着王洪光走出了休息室。
姜初阳跟在了后面。
刚刚走出大门。
就听到了潘德明的怒吼声。
还有杜小荷气恼的辱骂声。
而王德源，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。
杵在原地低着头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。
刘忠全也被这阵势给吓的一头冷汗。
见姜初阳出来了，那是忍不住瞪了一眼。
不过好在供销社里面人多。
潘德明跟杜小荷很快就恢复了理智。
其中杜小荷快步走到了姜初阳身边：“初阳，你对这十里香豆豉的制作十分的了解，你说有没有什么偏方能让阻止头发继续大把大把的掉呢？”
“没有。”姜初阳如实回道。
“真……真没有？”杜小荷的俏脸都黑了。
“嗯，真没有，而且一旦有了脱发的趋势，那只怕一根都留不住。”姜初阳轻叹了一声。
这可是实话，要是有偏方能阻止掉头发，他肯定会说的。
而且几十年后科技那样发达，都对掉头发无解。
只有植发才能解决。
但现在是七九年。
根本就不可能植发。
所以他还是不要说的好。
因为说了，还不如不说。
“这个该死的张聚贤，我要杀了他。”杜小荷在听懂了姜初阳话中的意思后，那是咬牙切齿的就朝供销社大门口走去。
“妈妈，你去哪？说好的陪我逛集市呢？”小潘子见状连喊道。
“不错，小荷！你现在回去了也不能改变一鸣秃头的事实。”潘德明轻叹着跟着说道。
杜小荷闻言呆住了，眼眸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：“可我心里面憋的慌啊！我要是不去牢里面骂一下这张聚贤跟屠正刚，那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。”
“谁叫这小子贪吃。”潘德明没好气的回道。
“我……”杜小荷回答不上来了。
“消消气吧！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过小年，你见不到张聚贤跟屠正刚的。”潘德明劝道。
“而且我跟你们说，只要吃多了用醋布制作的十里香豆豉，大部分人都会出现秃头的现象，时间或早或晚，并不只是小潘子爸爸一个人独有的。”姜初阳跟着说道。
“不错，那个牛自强跟牛盾的头发，也在大把大把的掉。”王德源忍不住也说来一句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潘德明瞪大了眼睛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吧？你知道去聚贤饭店吃十里香豆豉蒸野猪肉的人有多少吗？”杜小荷也大惊失色了起来。
可以这样说。
hy市有钱的人。
还有体制内的大部分领导。
那几乎都去过聚贤饭店吃过十里香豆豉蒸的野猪肉。
人数没有一千，也至少有七八百了。
这在加上他们家属。
只怕两三千是有的。
要是这么多人变成秃子。
尤其是女性，那这个hy市还不炸锅了啊！
“阿姨，潘老，事情已经这样了，你们认为能改变吗？”姜初阳看着杜小荷、潘德明的样子苦笑了一声：“当然了，我也有一点点责任，这事情知道的太晚了，要不然还能阻止一些人变成秃头。”
“不！这不怪你！”潘德明长叹：“要怪就怪张聚贤跟屠正刚没有良心。”
“不错。”杜小荷忍不住抹眼泪。
“那现在……”王乡长欲言又止。
“陪孩子们逛集市吧！等回去之后在去处理。”潘德明回道。
“目前来说只有这样了。”杜小荷牵上了小潘子的小手，带着就朝卖衣服的柜台走去。
姜初阳跟王乡长对望了一眼，牵上小饭团、小红薯连跟在了后面。
王德源、刘忠全、王洪光没有在去凑热闹。
因为他们不傻，此时的潘德明只怕心里面窝火着呢！
这要是他们一不小心说错了话。
只害怕会被骂死去。
所以还是躲远点的好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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